朝歌

【毕侃】天使之城（上）

OOC属于我

LOVE属于BK

时间穿插

 

 

01

李希侃在洛杉矶的某个mall里再次遇见毕雯珺的时候，还以为自己正在曼哈顿。

他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天，他们曾站在Griffith公园的山顶上，毕雯珺眯着眼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洛杉矶：“来洛杉矶干什么，养老吗？我将来一定不会来洛杉矶，要去就去曼哈顿。”

洛杉矶总是万里无云，山顶风声呼啸，但毕雯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坚定骄傲。

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看李希侃，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影。也是在那一天，李希侃才真正明白，他们之间原来相聚那么那么远。

所以当这个人站在眼前的时候，他觉得这并不真实。

“How much is this coat?”

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人手里拎着一件黑T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“75 dollars.”

那人转身把手里的T恤挂回衣架上：“李希侃，你现在的英文可不如我咯。”

 

 

02

为什么无数家长挤破头都想让孩子进重点高中，因为那里不仅有精良的师资，优质的办学条件，还有更为广阔的资源。

好学生李希侃从小认真刻苦，勤奋努力，终于在15岁那年踏进了重点高中的大门，当时他还并不知道，这扇门里不仅有品学兼优的进步生，还有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。

李希侃和毕雯珺认识是在暑假学校组织的短期访美summer camp，不然这两个存在于不同世界的人，可能永远都不会相识。会在高中三年短暂地呼吸过同一片空气之后，同时踏出学校的大门，走向不同的人生。

李希侃在这一群报名参加的学生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，除了临班的好朋友黄新淳，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。

不同的人身上就带着不同的气质，他和黄新淳迅速结成无形的同盟，开会时坐在教室的后排嘀咕加州的气候，偶尔听见旁边两个女生攀谈初中时父母曾带她去过LA的哪个购物天堂shopping。

李希侃的父母都是公务员，朝八晚六顶工靠点，一年竟不得空带小孩出去旅游（实际上也是懒得），但李希侃爸爸很希望孩子能在读书的时候出去看看，于是就正好跟着学校报名，安全又方便。

其实我家也不是贫民窟好吧，我只是没有那么有钱而已——否则也不会参加啊。

李希侃这么想着，一个声音径直打断了老师的话，从他的后脊梁骨冲到头顶：“老师，面签要说英文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可我英语很差诶。”

李希侃回头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站起身，笑得很好看。

 

 

03

李希侃的英文其实也没有那么好，来洛杉矶之前为了能竞争到交换的名额还特意恶补了一阵子。

通过学校走交换生门槛不高，但雅思成绩确实是很好的筹码。那段时间李希侃上课在背单词，下课在背单词，吃饭在背单词，走路也在背单词，花几大千上了一期烤鸭终极班，一刷就考到了7。不算特别高，但也是已经不错的成绩，代价是原本就清瘦的身体又肉眼可见地掉了五斤。

李希侃觉得自己高考好像都没有那么努力过，又或许是高考的那种感觉早已经不记得了。有些很重要的事，因为很难过，内心总会在潜意识里弱化它的存在，又或者是时间真的已经过了很久，该忘的不该忘的就一并都忘了。

总之恶补英语对并没有太多语言天分的他李希侃来说真的不算容易，有时候刷完题对答案发现又做错了，会想到那个人英语那么差是怎么去的美国呢，难道是什么资产移民吗，又会不服气地想，英语那么差的人都成功了，我怎么可能成功不了！紧接着又会拿笔杆子敲敲自己的脑袋骂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，然后埋头继续刷题。

本来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事，只是交换学校的地点在洛杉矶，这让李希侃没办法拒绝。

洛杉矶，天使之城。这座城市有那么美丽的名字，却在李希侃脑海里拼贴起灰暗的回忆。即使灰暗也想着一定要再去一次，大概天使之城真的很美丽吧。

 

 

04

其实金钱也不是什么明显得不得了的分界线，高中已经是懂事的年纪，毕竟是一起出去旅行的同学，说到底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，没一会儿就熟络起来。

去北京面签的高铁上，男孩子们聚在一起打扑克，女孩子们分享耳机和音乐。李希侃捧着手机昏昏欲睡，脑袋砸到旁边人的肩膀才发现邻座已经不是黄新淳。

是那个个子很高的男生。

后来李希侃才知道黄新淳和他是初中同学。

李希侃迅速的“对不起对不起”脱口而出，旁边的人显得毫不在意，凑过去看他的手机，问他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“哦，在看面签可能会问的问题。”李希侃推推厚厚的眼镜。

“会问什么问题？”

“比如为什么要去美国啦，父母的职业啦，还算基本的问题。”

“去了之后老师不是还会讲吗，看这些干嘛。”

“嗯…提前看一下有益无害嘛。”

“不用啊，钱都交了，面签肯定会过的，又不是去做什么高级会晤。”

“……”

李希侃不知道说什么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滑着手机，旁边的人又来问他：“你叫李希侃？”

“对。”李希侃侧过头。

“名字很特别嘛，可你看起来也不怎么能侃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，不是叫侃就都能侃啦，说起来我话其实也还蛮多。”

“我叫毕雯珺。”李希侃傻笑完了才发现自己其实应该去问对方的名字的，毕竟有钱的帅哥都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。

“你倒是确实很俊。”于是从善如流。

“不是那个俊。”

“啊？”

手机被夺过去，帅哥一通劈了啪啦打字，新建联系人里出现“毕雯珺”三个字。“是这三个字。”毕雯珺捏着手机对着他，“诺基亚的键盘真的好小。”

“哈哈哈哈好少女的名字，是什么绝世美女吗哈哈！”眼前的大帅哥和名字反差太大，李希侃一下子笑得眼睛都没了。

脑袋被打了一下，诺基亚上一串11位数字被拨通，毕雯珺从口袋掏出的黑色苹果屏幕亮了起来，显示的是李希侃的手机号码。

 

 

05

李希侃捏起一根薯条之后手机响了，他放下薯条在纸巾上抿了一下去掏手机。

三年之后，李希侃终于也用上了爱疯的手机。或许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三年。

电话是一块交换过来的女生同学打来的，说的是关于课程的几个小问题，李希侃就跟她说自己现在在外面，等会宿舍再给她回电话。

简短地讲了几句，挂掉电话之后看见毕雯珺抱着双臂坐在对面看他，面前的汉堡一动没动。

没错，三年不见之后的重逢，富家公子毕雯珺开车载李希侃来Burger King吃晚饭。

李希侃就有点气。他只配吃汉堡王吗。

但也不能埋怨他什么，毕竟他在adidas专卖店的劣质沙发上坐了两小时等他兼职下班。

“你怎么不吃？”

“女朋友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是女朋友打电话来，问为什么下班不回家？”

“是同学，打来问eassy。”

“舍友吗？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“哦，那你吃啊。”

李希侃把汉堡的包装纸松开，瞬间黑了脸。

“为什么是鳕鱼堡？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你难道不知道汉堡王的鳕鱼堡真的很难吃吗？为什么要来汉堡王？你请不起其他的餐吗？”李希侃语气有点冲。

“来看看你口味有没有变啊。”毕雯珺耸一下肩，“你还是老样子，番茄酱压超级多，讨厌鳕鱼堡，不喝可乐只喜欢柠檬茶。”

三年前他们曾一起在洛杉矶某家汉堡王吃快餐，李希侃点了鳕鱼堡之后咬了一口就再没动嘴。

“知道还来？”

“没办法啊，我又没跟你一起吃过别的，只吃过肯德基、麦当劳和汉堡王，还有学校里的自助pizza。”

“我不想吃！”李希侃腾一下站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，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酷。

 

 

06

他们住进大使馆附近的宾馆之后，晚上毕雯珺就背着老师叫了肯德基的外卖，喊了几个认识的同学到他的房间一起吃。李希侃和黄新淳也在其中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女生。

刚入夏不久，毕雯珺房间里空调开的有点足，李希侃穿着短袖，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搓自己的胳膊。

屋子里开着电视，大家很快就熟了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李希侃也时不时跟几句话。

“你很冷吗？”毕雯珺解开外卖的袋子放到桌子上，走到他跟前。

李希侃把头仰得很高才对上他的眼睛：“啊，还好，有一点。”

“但是大家都不冷诶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所以你盖被子吧。”

“啊？”

毕雯珺把床上的被子拉过来披在李希侃身上，脖子的地方还特意紧了紧。

两个女生扭过头来笑他：“李希侃你好弱啊！”黄新淳坐在桌子旁边往嘴里塞了一口薯条一起笑他。

“我也没有那么冷好吧，”李希侃仰着头垂着眼睛冲毕雯珺说，“而且我想吃薯条。”

毕雯珺走到黄新淳身边夺过他手里的薯条，坐到李希侃身边问他：“要番茄酱吗？”

“要。”

“要多少？”

“要很多。”

毕雯珺在瘦瘦的薯条上挤了一堆番茄酱放到李希侃嘴边：“张嘴。”

空气突然安静，黄新淳有点懵。

“阿嚏——”

李希侃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，鲜红的番茄酱全染在了毕雯珺花白的被子上。

“李希侃，你是想让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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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，和小侃的生日差一天哈哈，很巧吧。虽然是生日，但除了大了一岁其实什么都没有变，生活还是很丧。虽然收到了很多祝福，但之前曾经帮他庆祝生日的朋友，忘记了今天我的生日，突然很失望，有种被抛弃的感觉。我还是喜欢对等的关系，以后爱人的时候会更加谨慎。总之我觉得有爱就是幸福的，把今年的生日愿望分一些给这两个人，希望他们都拥有很多的爱，都会很幸福。

提前祝#李希侃0411生日快乐#